第22章 第二十二只-《装乖被大佬识破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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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上全是秦郁之呼气的湿润气息,阙安不自在的抹了把手:“好险。”
被秦郁之发现已成定局,但要被管家发现那就是自己不小心了。
秦郁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,觉得脑子有些晕。
刚才阙安捂的力气太大,让他喘不上来气,只觉得眼前有些发白。
“水——”
阙安低头,见秦郁之的面色吓了一跳。
面上全是细密的汗珠,像是刚做了噩梦一般,唇色近无。
他不敢怠慢,端了杯热水过来递到秦郁之手里。
一整杯热水下肚,秦郁之面色这才稍微红润了些。
这人是瓷娃娃吗,还是会出汗的瓷娃娃,稍微一碰就哗啦啦流汗,然后碎掉那种。
瓷娃娃喝完了水,缓缓抬眼,眼睛看向刘管家靠近的那扇门:“我会让人帮你办张身份证,这之前你在家呆着。”
前半句阙安听了心花怒放,后半句让阙安皱起眉:“刘管家那边怎么说?”
秦郁之打量了一下阙安,半晌凝眉开口:
“换算成人类年龄,你今年多大?”
一种忧虑在阙安心中蔓延开来,在秦郁之的注视下,他心中打鼓,眉心一跳,胸口一滞:
“十,十九?”
刘管家看着面前高出他一大截的少年,暗自心惊。
这年头十九岁的孩子都这么高呢?
刘管家对着秦郁之道:“少爷,教材和文具都放在书房了。”
他心中暗自感叹,自家少爷真是心怀宽广兼济天下。
前几天,少爷从贫困山区资助了个孩子带回家,又是给添置衣服又是添置文具的,还亲自把这孩子给接回了家,安置在家里。
这是个活生生的孩子啊,要说资助点钱财还简单,直接接了回家,你说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办到?这份善良和魄力,除了秦总,还有谁能有?
虽然……这孩子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就对了。
都说山区的孩子营养不良,但这孩子完全没有半分遭受摧残的模样。
身高保守估计一米□□,整个人看上去体格健壮,做事说话也干脆利落,和秦郁之站在一起,秦郁之更像是从小就营养不良那个。
这孩子……看着真的不像是孩子,更像是一个成年人。
秦郁之一边翻看手中的文件,端起咖啡询问:“几年级的教材?”
刘管家忙道:“高一到高三的教材我都准备了,还有辅导资料书。”
山区首要的就是教育问题,他深谙此理,不待少爷发话就主动提及阙安上学的问题,找好了教材和文具。
山区教育资源落后,他担心阙安跟不上,特地找了简单版本,习题也是浅显易懂的版本。
秦郁之摇摇头:“换成小学的。”
刘管家惊讶的啊了一声,意识到自己失态,忙道:“少爷,您说换成小学的?”
他怕自己听错,得再确认一遍。
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,阙安需要的是小学教材?他知道山区教育资源落后,但已经落后到这个程度了吗?十九岁的孩子还在上小学?
他看向阙安的眼神多了几丝怜悯和同情,仿佛在看智障儿童。
智障儿童阙安浑然不觉自己身后的视线,正顺着家里二哈的毛。
为了掩盖他变成狗的事实,秦郁之做了两件事,一件是给他安了个山区贫困儿童的身份,一件是重新买了一条狗。
事实证明狼和狗还是不一样,这只二哈才是真正的拆家王,两天之内打碎了二十只碗,十个被子,咬坏了三床被褥,见什么拆什么,拆完毫无愧疚感。
“汪汪汪——”
二哈冲着来人汪了几声,阙安顺着他的视线抬起头。
秦郁之走到他身前,低下身子摸了摸狗毛,二哈忙把身子凑上去,乖顺的摇起狗尾巴。
秦郁之摸狗的动作,阙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他摸狗的样子和摸当初的自己时一模一样,眼神,动作,到顺狗毛时的姿势,都如出一辙。
像极了养二房的出轨渣男。
阙安心中暗想,同时向二哈伸出手。
二哈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压力朝它压下来,像是来自山林里的狼嚎和虎啸。
紧接着秦郁之就看见面前的狗,眼前不由自主弯下脊背,把爪子从自己手里拿下来,转而对着阙安摇起尾巴,伸出舌头舔了舔阙安的手,一脸谄媚的狗样。
阙安揉了揉狗脸,对着秦郁之开口:“他不喜欢你,别老摸他。”
秦郁之哭笑不得。
吃完饭后,阙安回到房间,不太适应的抬眼望了望书架上的一大堆书,拿起一本翻看,书上密密麻麻印满了横七竖八的字符,还有一大股不好闻的墨香味,他嫌弃的把书丢到一旁,打量着自己的房间。
看上去和秦郁之的房间别无二致,格局和大小都一样,只是秦郁之房间是淡淡的木香味,这房间从内到外透着一股刚开封的味道。
阙安躺倒在床上,床垫软得像棉花糖,整个人似是要陷下去,他不舒服的把床垫扯了出来,重新把床单铺在檀木床板上,满意的在上面翻了个身。
还行,虽然不是那么尽如狼意,但也算不错。
管家进门时,鼻梁上的眼镜差点没掉下来。
床上从国外进口的纯棉手工床垫凭空消失了,他指着只剩下空荡荡的木床板,颤巍巍道:“这,这是被谁给偷了……?”
这块床垫是国外的设计师特地设计的花纹纹路,加上限量产的手工棉,这块床垫价值可不便宜,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??
阙安不以为然,“我丢掉了。”他顺势嫌弃的指了指被他丢到垃圾桶的花,“还有花瓶里那堆快干死的花,我也丢了。”
这干巴巴的花有什么好看的,颜色黯淡,连水分都没有,缺了根就缺了生命力,即使插在瓶子里被一些乱七八糟的营养液养着,也根本活不了多久。
好好的花在土里长着,偏要剪了根放到瓶瓶罐罐里插着,人类老是干一些毫无意义的事。
管家痛心疾首,心里暗暗指责这孩子一点儿眼力都没有,这丢掉的哪儿是花啊,那是赤/裸/裸的钞票啊:“小安,那垫子是国外进口的,花也是请设计师专门设计过,插在花瓶里的。”
他挑挑眉,不是很懂他什么意思,看着管家焦急痛心的神情开口询问:“你需要?那我捡回来。”
管家心道您是真听不懂还是怎么样,索性直接了当道:“特别贵。”
阙安“哦”了一声,饶有兴致道:“有多贵?”
管家形容词匮乏,又怕伤害到山区孩子脆弱的心灵,只硬戳戳憋出一句:“那垫子用的是马毛面料。”
而且不是普通的马皮面料,是用的特质皮,轻量又柔软,同时还具有高柔韧性,不可多求。
阙安嘴角轻轻扯了下,似乎觉得好笑,意识到自己现在扮演着一个山区孩子的身份,阙安代入角色开口:“我之前在山里,睡的都是狼皮。”
他脸上一派天真,装模作样问管家:“那,是狼皮贵还是马皮贵啊?”
面前的少年半撑着床,微微抬起眼眸,眸子里满是嘲弄和不屑。
马皮算什么玩意,他只吃过马肉。
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管家目瞪口呆。
狼……狼皮?
这孩子睡的是狼皮?真的假的?
管家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。
住在山区的少年,凭着自己的一腔孤勇,为了贫寒的家境和家中没学上的三个妹妹,勇敢的走上山林砍柴、猎杀野物,从最开始手无寸铁的茫然无措,到后来逐渐强壮、已然适应的熟练,他不惧强敌,仅凭着野性和突然现身山林的孤狼搏斗。
管家深吸一口气,抹了抹眼角隐隐约约的泪花,给阙安道了个歉,不待阙安反应,直接关上门退了出去,边下楼梯边进行深刻的反省。
公司最近很忙,秦郁之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日子,在家里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书房和客厅,接触的最多的东西就是电脑和文件夹。
他太阳穴隐隐作痛,面前的文件却还剩了些枝叶末节,正当他喝了咖啡提提神准备缓缓继续时,面前的电脑啪嗒一下被人合上。
阙安站在秦郁之面前,手心里拿着一大把药丸胶囊,递给秦郁之:“吃药。”
住进秦家一个星期,这一个星期每天厨房里都会传来苦涩的中药味,然后在吃完饭之后,苦涩的中药味从厨房飘进阙安的房间。
阙安这才知道,秦郁之柔弱,皮肤泛白,脸上老是带着倦意是因为患病的原因。
但偏偏这人还不要命一般,坐在电脑前就是一整晚,每次都要陈姨或者刘管家捧着药走到秦郁之面前,再三催促他才吃。
秦郁之接过药一口吞下,胶囊难吞咽的胶状异物感在他口腔蔓延开来。
这是最后一盒了,下周又得去德国复诊续药。
他喝了一小口杯中的水,刚放下杯子准备打开电脑,电脑啪嗒一下被人合上。
阙安一手端着水,一手压在电脑屏幕上,不由分说道:“喝完。”
虽然不知道多喝水对人类是有什么特别的好处,但昨天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来给秦郁之看病的时候是这么叮嘱他的。
遵医嘱这点,他还是知道的。
秦郁之手往上抬了抬,电脑盖纹丝不动,坚如磐石被阙安压在手下,他揉了揉眉心:“我还有点工作,先处理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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