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-《窥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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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师兄很不高兴,扭着身子躲着,被白起风掐住了膝盖,牢牢按着。

    白起风头发也是湿的,盯着他的师兄,发梢上的水珠一颗颗滴下来,顺着高耸的鼻梁,坠了下去。他眼神很野,像兽般凶狠,可是对着他的师兄,又狠不起来。

    白长安与自己的师弟无声对峙了一阵,还是师弟先服了软:“你让我看看伤口,我就放开你。”

    白长安没说话,脸还是冷的。师弟便一分分将脸上的狠意揉碎了,化作万般无可奈何,低声下气:“我错了,一会我就去把那个什么金小姐的篮子捡回来。”

    师兄还是没说话,做师弟的只好继续道:“我跪祠堂,自备藤条,你想打多少下都行。”

    白起风的眼睫动了动,终于看向他的师弟:“我还管得了你吗。”

    白长安讨好地皱着鼻子笑,捉着师兄湿润的手,将那指尖纳进自己的掌心里:“当然,这天上地下,只有师兄能管我。”

    谢时冶只觉得指尖是酥的,一路痒到了心里去了,他看着傅煦唇珠上缀着的水珠,只恨这天气为什么这样热,连池子里的水,都没办法降下他身体的高温。

    摄影机运转着,四周都是人,鼓风机嗡嗡作响,面前是靠得极近的傅煦。

    终于,一声卡,解放了他,谢时冶紧绷住作为师兄的那根骨,在那瞬间化了,从后脊梁里抽了出去,软绵绵的,化作地上的一滩不成器的水,恨不得缠到傅煦身上去。

    他眼神闪躲着,不敢看面前没穿上衣的傅煦。

    傅煦手撑在池塘边,利落地翻了上去。

    哗啦水声作响,谢时冶坐在岸边,没有马上起身,仍是在稳定荡漾的心绪。他的安静被误解了,傅煦弯腰问他:“怎么了,手疼起不来吗?”

    谢时冶抬头,忽地有颗水珠打在了他的嘴唇上。这是从傅煦脸上滴下来的,谢时冶愣愣地想着,又鬼使神差地点头。

    他伸出了手去,本意是想让傅煦捉着他的手,拉他起来。

    只是傅煦顾虑他手上的伤,竟然直接伸手抄住了他的腰,半搂半抱地将他扶出了池塘,让他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傅煦强健的体魄压着他的手臂和肩膀,那皮肤的温度被水泡得微凉,在他肌理上留下了鲜明的质感。

    等他站稳,傅煦就已经退出了安全的距离。陈风已经拿了大毛巾过来,递给傅煦擦拭身体。

    傅煦接过毛巾,没有马上用,而是盯着谢时冶的手臂,问:“没进水吧?”

    谢时冶摇头,阳阳已经提着医药箱飞速赶到,工作人员上前将他们两个包围着,又间接地分开了他们两个。

    人头攒动间,谢时冶渐渐也看不到傅煦了。

    可是谢时冶依然被影响着,好像有根看不见的弦,从傅煦身上牵到了他身上来。

    他就像一把古琴,弹者无心,随意拨弄三两下,他便余音绕梁,方寸大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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