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-《窥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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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为什么是他演师兄,他演师弟多好,挨打的就是他。

    他一点都不想打傅煦。

    谢时冶蹲了下去,叼着烟没点燃,脑袋埋在双臂间,无处可宣泄的情绪濒临爆发。

    其实他已经爆发过了,阳阳都吓傻了,从没见过他在片场出现这种情况,还是跟导演对骂。

    这冲动又愚蠢,暴躁又丑陋的样子,全被傅煦看见了!

    谢时冶将烟嘴都咬扁了,再抬起头来,眼白都泛着红,尽是血丝。

    这时有人走到他面前,他低着头,自然看见了那双黑色的布鞋,是傅煦来了。

    傅煦也学着他的模样蹲下身,看着他。谢时冶狼狈地转开头,他在傅煦面前,总是很容易孩子气。

    傅煦没有提刚刚的事,反而说起自己以前拍戏,光是从悬崖上吊着威亚,跳进水里,这么艰难的一场戏,钟昌明就让他拍了足足三个小时。

    因为头发吹干,衣服重换,这些都要时间。他反复落水,将近十次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,谢时冶终于看向傅煦,将嘴里的烟取下来,闷闷道:“你骗人。”

    傅煦见他总算理会自己了,挑眉道:“我没骗你,不然你去看纪录片,我真的有跳这么多次,拍完以后差点跟老师断绝关系。”

    谢时冶不合时宜地笑出声,很快便尴尬地收了笑,垂下眼皮,歉疚道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傅煦: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,NG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?”

    谢时冶:“是我演得不好。”

    傅煦倒没有反驳这个,只说:“你总会习惯的。”习惯钟昌明的拍摄方式,习惯这个剧组,习惯白长安的身份。

    谢时冶将烟捏在指腹里,滚来滚去:“我要是不能习惯呢?”

    傅煦提供了最简单的思路:“那就入戏。”

    谢时冶动作一顿,他掐碎了手里的烟。入戏这两个字,何止是钟昌明不能听,更是谢时冶心口的一道疤,至今没好。

    他抬眼看着傅煦,语气平直,声音也毫无破绽:“你入戏过吗?”

    傅煦被他的话勾起了些许往事,怅然地笑了笑:“当然,年轻的时候喜欢走捷径。”

    谢时冶屏住了呼吸,又轻声道:“那现在呢?”

    傅煦好像觉得他问了个傻问题:“现在不会了,都演了这么多年,要是还分不清戏里戏外,这么些年就白演了。”

    确实也是,司南之后,再不见傅煦对谁入戏,入得一往情深,爱恋入骨。

    那仅有一次的机会,早已属于他人。

    不属于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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